拔丝Laputa

封设宣图不要钱,为爱发电的彩虹屁选手,B站同名

我是一个会讲故事的派(短打合集)

可爱可爱,不转走对不起我从昨天看到今天的时间

飞行员一号:

写在故事前:把写过的盾冬短文都整在这个小合集里了,就当作新年礼物充数啦,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晚年!说到底就是一些消磨时间的睡前小故事,一次性看完可能字数有点多可以马着分开看反正都是小短文,希望你们喜欢^_^


第一个故事——一个期待着被表白的冬兵


自从被史蒂夫哄回家,吧唧已经和史蒂夫同居六个月了。


 


吧唧喜欢定时清洁窗玻璃,因为那是他可以帮史蒂夫做的为数不多的家务之一。擦窗只需要一只手,他就不用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度的左手闯祸了。


 


吧唧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改掉了咬东西的坏毛病,他牙刷的更新速度现在也和史蒂夫以及所有的普通人一样了,都是一个月一把。他的不锈钢勺子也不再出现坑坑洼洼。


 


吧唧开始有了名为快乐的情绪,他甚至能在和史蒂夫看喜剧电影的时候“呵呵”笑两声,天地良心那并不意味着嘲讽他只是暂时还没法自由的控制好那个名为笑的表情,不过他有每天睡前对着镜子咬筷子练习。他觉得再过一个月就没问题啦!


 


吧唧会偶尔跟着史蒂夫出一些简单的“非神盾”任务,比如为老年社区的老太太们读读报纸,虽然他的声音经常被那些和蔼的老太太笑称像机器人,不过史蒂夫每次都会告诉他:“你一次比一次念的有感情了!做的不错!”


 


吧唧很擅长电子产品所以他也很喜欢在史蒂夫的空闲时间里教他如何运用那些高科技,不过他有所保留,比如他没有教史蒂夫如何使用instagram,因为吧唧自己注册了个账号,里面都是他偷偷拍下的史蒂夫的照片,他并不打算让对方知道。


 


吧唧会定期在楼下的报亭买时尚杂志,也会在ebay或者amazon上为自己和史蒂夫购置衣裤。他现在有自己的牛仔裤和小靴子,史蒂夫也有。史蒂夫总说他还是和七十年前一样爱打扮。


 


…………


 


总之吧唧还会很多事。


 


吧唧很疑惑,自己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史蒂夫还没有向自己表白呢?


 


询问过Nat后,Nat告诉他要主动出击。所以吧唧决定主动出击。他在网上找到了个好方法。


 


“男孩在女孩的家门前对了一千个雪人,女孩子虽然很感动但拒绝了。”


 


虽然这个方法是失败的,但吧唧觉得很不错,他会稍加改进一下的。


 


史蒂夫起床发现身边的吧唧不见了,这样的事并不常见,找遍了整间公寓都没有吧唧的影子。他知道吧唧不可能逃走的,可是他去哪了?史蒂夫来不及洗漱,穿好衣裤,披上大衣就出门了,他需要找吧唧,毕竟外面还在飘着雪。


 


刚从底楼的大厅出去,史蒂夫就被袭击了。成百上千的雪球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袭来,他被砸的根本睁不开眼睛。上帝啊,这简直太糟糕了。就在他打算反击时,他听见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史蒂夫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你要是现在答应告白,我就不打你了。”


 


几乎是在声音停止的同时史蒂夫以他的四倍速冲向了声音的源头,并紧紧抱住了那个冰冰凉的冰棍。他把吧唧的双手固定在怀里。低下头在那挂着雪花的长长睫毛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还要继续打我吗?”


 


吧唧仰起头在史蒂夫的嘴角啄了一下,只是一下。


 


“不打了。”




——————




第二个故事——如果史蒂夫生病的话


   史蒂夫轻轻晃了晃他那颗金灿灿的脑袋,还是沉,像是有一台年久失修的蒸汽机在脑内轰鸣作响。这奇怪的感觉从前天一直持续到现在,他觉得熟悉但又无法准确描述就像对着一个多年前的老朋友却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字。有些无奈的弯了弯嘴角,不再和自己较劲,史蒂夫决定为自己泡杯咖啡,东尼推荐的变形金刚他还没翻完呢。




   端着咖啡坐在落地窗边的木制摇椅上翻着漫画,史蒂夫难得惬意的享受着周六空闲的下午。可能是太过舒适亦或是午后的阳光太暖,浓重的倦意裹挟在阳光里向他袭来,史蒂夫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提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放下咖啡杯,他决定稍稍打个小瞌睡,然而还没等他合上眼,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巴基回来了。




     巴基每周六的下午都会到弗兰科医生的私人诊所报道,这礼拜也不例外。今天弗兰科医生和他聊的是怎样重新融入这个社会,据医生说最好的方法是学会关心他人。然而对于吧唧来说“关心”不像格斗技巧那般有所谓的套路是个十分虚化的理念,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令他有些沮丧,不过好在临走前弗兰科医生告诉他,关心本就不是理论而是更着重于生活实践的感受所以只要留心生活中的人和事物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明白,医生的话使他豁然开朗。




    离开诊所的巴基信心满满,他知道他肯定会明白的,而他不知道的是所谓的明白会来的那么快。




   巴基站在门口在双肩包里翻了很久才摸到了钥匙,今天的史蒂夫没有替他开门,换作往常只要周六史蒂夫在家,他都会凭借他四倍于常人的听力分辨出巴基的脚步声,在他还未走到门口前就为他开好门倚在门框上等他。而没记错的话史蒂夫今天是在家的,怀抱着疑惑巴基甚至在第一次插反了钥匙,他还想和他分享弗兰科医生传授他的小知识。


     


     开门后巴基才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因为他也曾在九头蛇遇见过这样的叉骨。此时的史蒂夫正满脸通红地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惊讶地看着他,膝盖上还摊着一本被翻开的花花绿绿的书。他记得那时候叉骨告诉他男人在看有关于某些杂志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而现在他也完全知道“某些杂志”指代的内容。虽然他隐约觉得史蒂夫并不像看那种杂志的人,何况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巴基仍是盯了史蒂夫几秒,然后微微蹙起眉头略带愧疚的开口:




     “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看这样的杂志。”




     史蒂夫显然知道巴基是误会了,他也惊讶于今天的自己竟然没听见巴基的脚步声。没顾及滑落的漫画,史蒂夫迅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和巴基解释,却在起立的一瞬间看见眼前闪过一群眨着狗狗眼的BumbleBee,脚下一软又跌回了椅子,在被漆黑吞噬的前一秒他心想,糟了咖啡里有迷药。




   看着史蒂夫面色通红跌回椅子里巴基才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放下包立即冲向史蒂夫。




     “史蒂夫,醒醒,醒醒。”扶着肩膀轻轻摇晃,史蒂夫却没有要醒的迹象,只是皱紧了淡金色的眉毛含糊不清的说着:“巴基,迷药。”




     立刻拿起一边的咖啡杯嗅了嗅,巴基并未嗅出异样,反倒是左手的温度传感器让他察觉了什么,即使隔着衬衫的麻制布料他都感觉到了史蒂夫异常的体温。行动先于思考,巴基用双手捧起了史蒂夫红彤彤的脸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样的行为像是反复演练了无数次形成的条件反射,他觉得熟悉却说不上来。




     史蒂夫发烧了。




     驾轻就熟的把史蒂夫扶回床敷好冰袋,巴基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需要时刻照看着史蒂夫,他隐隐的担心史蒂夫随时会在下一秒喘不过气来,虽然巴基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整整一个下午巴基为史蒂夫换了很多次冰袋,但史蒂夫的温度非但没有降下来反而越来越高,嘴里还模模糊糊的说着什么。再次贴了贴额头巴基决定给班纳博士打个电话。他回到门口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找出手机,翻出班纳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电话一接通还未等班纳开口巴基就急匆匆的说了起来:




     “史蒂夫现在很烫,大概是五十度左右,太高了。一直不退。”




     班纳从未听到过巴基如此焦虑不安的声音,从他还不算太连贯的句子中,班纳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了巴基,说慢点,别太急没事的,史蒂夫发烧了对吗?”




    “对,再这样他会会喘不过气的,可是血清好像没用。”




     “我知道了,听着巴基,这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别太紧张,发烧是史蒂夫的血清造成的,”班纳稍微顿了顿,好让巴基更好的接受他说的内容,“血清强化了他所有的机能,包括他的免疫系统,但免疫系统不能像其他功能一样可以一直持续,它会以两年为一个周期进行更替,在更替的时候史蒂夫的免疫系统会非常脆弱,所以发烧是伴随着更替的,可能会比常人发烧时的体温高许多,但一般两三天就能好。别担心,巴基,好好照顾他。”




     “那么,我该做……”巴基本还想在问一些免疫系统更替期间的注意事项,房间里却传来了史蒂夫的叫喊。




     “史蒂夫可能醒了,对不起,先挂了,”虽然急着赶向史蒂夫的房间,巴基仍记得一个史蒂夫告诉他的重要原则,“谢谢你。”




     结束了通话的巴基冲回房间,史蒂夫额头上的冰袋已经滑落至枕边,原本用来发汗的被子也软塌塌的躺在了地板上,史蒂夫用力朝着天花板的方向伸出右手,不再含糊不清而是一遍一遍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我的手”。巴基试图把他从噩梦中唤醒,但史蒂夫好像深陷于噩梦,完全不理会巴基的呼唤。


  


  巴基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噩梦能如此这般的紧抓着史蒂夫不放。虽然也不知道史蒂夫究竟想抓住什么,巴基决定帮他一把,他缓缓的在床边蹲下,然后用右手握住了史蒂夫伸出的手,轻声道:




“我抓住你了。”




“史蒂夫,我抓住你了。”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两句话,企图让史蒂夫安定下来。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紧紧握住了巴基的手史蒂夫很快就安定了下来,虽然呼吸依旧急促,却不再是毫无规律的了。直到感到手心微微汗湿,巴基轻轻的抽回,用毛巾擦干了史蒂夫身上的汗,而后又重新从冰箱里取出新的冰袋在额头上放好。缓缓舒出一口气,巴基又重新坐回了史蒂夫的床边。




史蒂夫的体温在临近天亮的时候降了下来。巴基看了一眼窗外微亮的天色起身拉起了窗帘,他希望史蒂夫不要被阳光吵醒。安顿好一切后巴基俯身趴在了史蒂夫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由于睡得并不深,史蒂夫一有动静巴基就醒了。床上的人微微的蹙着眉头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巴基眨了两下眼睛找到了原因。有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里漏了进来。他起身走到窗边试图把窗帘拉拉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紧。他不希望史蒂夫睡不安稳。




仔细地想了想,巴基把床边的椅子搬到了窗边,一脚踩了上去。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遮住漏进来的光。




背着光站在窗前的椅子上,轮廓被窗外的阳光晕染出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依稀可见他周身空气中漫着的细小尘埃。




史蒂夫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眨了几下眼睛,觉得巴基像是悄声无息降临于自己小小公寓的神祗。




“早安,巴基,你在干什么?”史蒂夫弯起他的蓝眼睛,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




“晨练。”巴基想也不想的回答,他不想让史蒂夫知道他在做什么。




从椅子上跳下来,巴基一步跨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史蒂夫。




“做早饭吧,我饿了。”史蒂夫听见巴基开口。




“好的,巴基。”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六,巴基有些迫不及待,他有些急切的想告诉弗兰科医生一些东西,有关于他的感悟。




“所以说你对关心的感悟是什么呢?”弗兰科医生面带笑意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巴基。




“大概就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遮住窗帘里漏出来的光吧。”巴基第一次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




第三个故事——一封来自冬兵亦或是Bucky信


布鲁克林的傻小子:


 


 现在是2014年7月2日下午3:19。你正在去超市买牛奶和晚餐食材的路上。我想在你回来之前我有足够时间给你写一封信。




 在此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早晨起床的时候我的脑袋好像比平时重了那么两三磅,而后我意识到那是因为我记起了很多事的缘故。




 能和你拥有相同的记忆让我觉得奇妙而又安心,因为再也不会看到和我诉说曾经时看着一脸茫然的我却仍故作微笑的你了。说实话,即使我们之间有长达七十年的空白期,我仍然有种我们时刻在一起的错觉。以后也请让我给你讲讲小故事吧,我保证那一定让你感到新奇万分,突然有点期待你茫然无错的表情。




 如果你无法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讲一小个。




 还记得我出发去欧洲前线的前一天吗?那时你还是个豆芽菜,非要在我的行军包里塞上你做的蜂蜜松饼,一边帮我校对着必备物品一边向我抱怨你前一天晚上晾在窗外的星条旗四角裤不见了。那时候的我有多紧张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只要稍微翻翻行军包的隔层就会发现你那失踪的四角裤,不过好在你并没有




 噢,先别急着生气,我真的不是个变态,我只是单纯想留下点有关你的东西,但显然,在拿的时候选错了目标。你会原谅我的不是吗?要知道那时候的姑娘们可都是给自己即将奔赴战场的恋人们送上定情信物的。好吧虽然那时你也不是姑娘,我们也不是恋人。不过我还想说你比我见过的姑娘们都要好看,因为我可从没见过那么澄澈清亮的蓝眼睛。




 除了这些秘密般的事,那些七十年间断断续续发生的事也连同着被我记起。不要皱起你的眉毛为我担心,那本就是我理应承担的一部分,我无法欺骗你说那些回忆并没什么,因为事实上它们的威力远比我预见的要大,不过我会好好的背负起它们,既然无法洗去罪恶,那就用我的双手,我的力量,去做一些真正可以让我们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的事。而且有你在身边。




 不过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和Natasha道歉,要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刚刚在Ebay上看到一种很受欢迎被音译为死库水的连体泳衣,我觉得那很可爱,虽然可能没有比基尼性感,但Natasha应该会很适合这个,不但可以遮住肚子和肩上的伤疤也能让她看起来更年轻,扎个马尾辫的话效果会更好,我决定把这个作为我的道歉的礼物,估计Barton会很喜欢。




 写了一大半,就要谈到这封信的另一个主要目的了,是为了完成一个一直未能实现的愿望,这个愿望也是我今天刚记起来的。




 还记得我右胸口的弹痕吗?你上次问起我的时候我还什么都没记起来因此无法告诉你,现在我可以跟你说说它了,这可跟我的愿望有着联系。




 我是在欧洲前线得到它的。那时候战事已经僵持了两个月,军营中的士气所剩无几,每个人都靠着心中那点念想支持着,于是大伙都把各自的念想记录在信纸上希望能寄给远方的某一个人,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信根本无法寄出,因此每个人只能把自己写的信整理好贴身存放等待着能寄送它们的一天,我也不例外。




 我的信都是写给你的,整整有27封,叠起来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本圣经那么厚,它们被我放在大衣的夹层口袋,也正因此它们救了我一命。那27封信替我挡下了一颗本应穿透我心脏的子弹,让我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以及忍受了些取出子弹的疼痛而已。但那些信我也无法再寄给你了因为每封信上都烙上了一个焦黑的弹孔,然而我依旧保管着,直到第一次被九头蛇俘获后它们下落不明。




 是的,我一直想写一封信给你。




 所以时至今日,我想达成这个愿望,你就当它是一封穿越了七十年的信好了。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无聊?但实质上我还想借着信的名义和你说一些话。你知道的,我维持了七十年冬兵的内里却突然在今天早晨一下子完全修复成了Barnes的内核,这免不了由于一时的不兼容产生一些小问题,虽然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我,但有些话我的确是暂时无法说出口的。




 早在七十年前,可能更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现在觉得我可能就是为了遇见你而生的。你可能觉得这些话矫情的简直像Barnes中士在哄姑娘但这确实是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好吧,是写。




 这些话是一个事实,所以对于上个礼拜你询问我的事,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愿意,不论是现在的你抑或是七十年前的你,我都愿意。




 也许以后我会在深夜陷入更深的噩梦与愧疚中,但我相信即使是千万次你都会叫醒我,而我也终究会在某一天克服那些梦魇。




 我爱你,我最亲爱的布鲁克林傻小子。




 终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




 永远追随你的Bucky


20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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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故事——有关于Bucky软弱的一面




『 他曾想死是因为,贯彻生命的信仰轰然倒塌




无法继续追随的那个背影,和无法抱再怀揣的期待 』




194?.?.??




詹姆斯中士此刻只能模糊地意识到自己仍旧被束缚在那张冰冷的机械床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的他无法睁开双眼。在这个封闭的空旷房间里,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久到已经记不起很多事,就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他也早已忘记。脑中像是有德军的重型坦克呼啸碾过,留下轰鸣和遍地残片,很重,很痛,耳鸣也很厉害。




哦,想起来了,那些人要对他进行他洗脑,强迫他忘掉。




——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詹姆斯在心中默念到。轻轻弯起嘴角,他很高兴他依旧没有忘记这个,他又赢了一次。即使下一次再下一次,总之不论多少次,他都一定会赢,那些人休想战胜他。只要坚持下去,史蒂夫就回来,他就能继续跟随着他。




皮鞋敲击水泥地发出踢踏声,他们来了。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詹姆斯知道那些人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他的下一场战斗即将开始。被强硬的塞进口枷,头部的两边传来冰凉的触感,那些戴着口罩的人熟练地在他身上贴上电极。紧紧咬合主口枷直到腮帮酸痛,他竭力地集中自己的精神,让自己变得像个战士。




“开始吧。”




电流从头部流窜至全身,除却电击造成的痉挛,巴恩斯中士没有惨叫,也没有用力挣脱,他只是紧紧握拳,竭尽全力的在脑中重复,重复,重复。重复那些不愿意被洗去的东西,他所有的信仰。他不怕这些。他会记住的。




——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 …




… …




——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十一号实验失败,实验体仍残留记忆。一百二十小时后进行第十二号实验。”




——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史蒂夫会来救我。我会追随他。




… …




… …




——我会追随他。




“第十八号实验失败,实验题仍残留记忆。一百二十小时后进行第十九号实验。”




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看见一片橙黄的光,白炽灯的光太亮了。他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的脑海里仿佛一片空白,为什么用仿佛?因为他还记得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绝不能遗忘的事,他的信仰。




——我会追随他。




要追随谁他已经记不清了,依稀只能想起一个身影,如太阳般散发着温热的光。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他绝不能忘记。




有人的脚步声,身体记忆让他下意识地绷紧全身。来人为他塞上口枷,另有人在他身上涂涂抹抹再贴上一片片白色方块。他看到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矮小男人正一步步朝他走近。




“巴恩斯中士,我是佐拉你还记得吗?噢,对不起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那个男人看似有些自言自语。




“你在坚持些什么呢?明明可以顺从我们以此减轻洗脑的痛苦呢。你在等什么?你在期待什么?“




“我会追随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回答。




像是听闻了什么怪诞至极的回答,那个自称佐拉的人突然带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像是讥讽却又藏匿着几分怜悯,他推了推架在扁平鼻梁上的眼镜。




“史蒂夫?你是说史蒂夫?哦~我可怜的巴恩斯中士,他早在两个月前葬身大海了。你还想去追随谁呢?“带着浓重口音的单词一个一个清晰地从上下翻动的嘴唇中蹦出来,敲碎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慢慢睁大眼睛,看着佐拉慢慢扬起嘴角硬生生的在脸上裂开一条口子。对啊,是史蒂夫。那个自己要追随的人,他全部的信仰。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眼睛被刺得生疼,但他不想闭上,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在撑到极致后终于断了。金属传来冰凉的质感。他听见有人说了什么。




——再也无法追随任何人,无法再抱有期待了。




——就这样吧。




剧烈的疼痛从头部流窜到四肢百骸,脑海里空无一物,他所能做到的只有竭尽全力的嘶喊。




“第三十二号实验成功。实验体记忆清洗完毕。“




对着一脸茫然的男人,佐拉咧开嘴笑了。




“你好,冬兵。“




『 他曾想死是因为,心已空无一物




   感到空虚而哭泣,一定是因为想要填满自己』




19?? . ? . ?




任务的最后两个目标就在他眼前。




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脸的惊恐,竭力护住身后的男孩。瑟缩在后面的孩子正在止不住的抽泣。




“求求你,放过费尔南,他只是个孩子,”男人竭尽全力的克制着颤抖,却硬生生把一句完整的话抖成了很多段,“他还小,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求求你放过他,他们想要的我也会给你,放过他.”




“他还小,杀手先生,求你。“




冬兵一动不动地听着男人乞求着。他不懂,明明弱小的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为什么还要顾虑别人呢?当然,冬兵无需细想,他只需要完成他最后的任务就可以了。右手依旧稳稳的持着枪,利落的用左手拉开保险栓,他不再犹豫,对着男人的左胸口就是一下。




原本瑟缩在男人后面的男孩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慢慢倒下,恐惧至极,他反而停止了抽泣,唯一能做的只是睁大了盈满泪水的无辜双眼看着冬兵,仿佛乞求着最后一线生机。一种异样的情绪突然让冬兵有些难以扣动扳机,这很奇怪。




“你想活着吗?”他听见自己冷冰冰地开口。卧倒在地上的男人还睁着眼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男孩已经害怕的无法开口,只能不住的点头,眼泪从眼眶溢出,顺着原先的泪痕一滴滴滑落。




沉默了十秒左右,这对于冬兵来说是从未有过的犹豫。缓缓地把胳膊下移两公分,对准了男孩的眉心。




“可你是我的任务。“冬兵仿佛是自言自语。地上的男孩仍旧睁着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突然有些厌恶自己。




男人快要吐出最后一口气了,他艰难开口:“你没有心。“




冬兵皱了皱眉,把弹匣里的最后一发子弹送进男人的额头。




——你没有心。




——你,没有,心吗?




****************************************************




九头蛇的所有人都知道冬兵是最强有力的武器,有着百分之百任务完成的完美记录,虽然也时常会受伤,但基本都是不致命的,只要回收后经过修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因此没有人想到冬兵会出现近乎报废的情况。




那是一场激烈的枪战过后,也是那个作为任务目标的军火贩被击杀后。冬兵站立在一片废墟之上,扫过周围每一个角落,寻找剩余的残党,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被埋在废墟下的女人。女人的大半个身体被倒塌的墙面压住,鲜血顺着淡蓝色的织物爬升至胸口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她奄奄一息正乞求的看着冬兵。




这样的眼神很熟悉但冬兵却记不起来。他想他大概可以帮她更快的解脱。然而当他把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女人眼里的乞求瞬间变成惊恐。




“你没有心。“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这么说道。




可能是这次的任务拖的太久导致离开冷冻仓的时间过长,冬兵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从没有过的空虚感瞬间淹没了他,他第一次开始忧惧于自己是否没有心这个事实。浅灰色的云团聚在一起形成浓厚的灰遮蔽了最后一丝光亮。看着女人惊恐绝望的眼神,他突然想逃。




雨从压低的铅云里倾泻而下,瞬间在灰色的地面上铺上一层湿漉漉的黑。冬兵听到了拉开保险栓的声音,他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一个蒙面男人正举着枪对着他。打湿的头发紧贴脸颊,他看着那个男人对着他扣动了很多下扳机,直至子弹用尽。




整个过程冬兵没有动一下,蒙面男人在弹匣打空后落荒而逃。手臂,小腹,腿,胸腔。他觉得他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填充满了子弹变成了一具活的弹匣,但他感觉不到疼,他看不见自己的血,只能闻到周身浓重的血腥。




呼吸变得困难,视线变得模糊,冬兵终于缓缓跪倒在地上。他觉得左胸腔好像存在一个空洞,那里空无一物也无法被填满,生命从那个巨大的洞口一点点流失。




钢筋铁骨构筑的废墟间,一颗无法启程到任何地方的心。




戴着白色口罩的科研人员,看了眼重新被修复好的冬兵。




“把他冻起来吧。”




『 他曾想死是因为被说成是冷酷的人




   想要被爱而哭泣,是因为尝到了人的温暖。』




201?.?.?          




Bucky正坐在落地窗边逗猫,自从史蒂夫把他找回来已经九个月了。史蒂夫从不叫他冬兵,因为史蒂夫讨厌那个名字,所以他现在是Bucky。由于常常会被任务绊住脚又担心Bucky一个人在家过于沉闷,史蒂夫专门买了一只猫,取名叫史蒂夫。




呆在史蒂夫公寓里的生活看似平静,但Bucky很清楚三个月来政府和神盾局对自己的争夺从未停止过。史蒂夫代表的神盾局不愿把自己交给政府,而政府希望有个人为半年前的事故负责,他们希望那个人是冬兵。Bucky觉得史蒂夫完全可以把自己交出去,那并没什么,他不希望史蒂夫在任务之余还要为他伤神。对于这个相处了两个月的男人,Bucky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史蒂夫就像一个太阳,是暖的。作为一个的确犯下了过多罪行的人,Bucky觉得这些温暖足以让他在剩下的岁月里拿出来一遍遍的重温。所以他并不介意史蒂夫交出他。




现在客厅里的史蒂夫正在很大声的说着什么,即使贴心的在接电话前关上了卧室门,Bucky依旧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是政府的人打来的。把史蒂夫抱起来放置在膝上,Bucky静静的望向窗外,这里望不到地平线,那些高耸的大楼把正在沉落的夕阳切成碎块。他突然想起娜塔莎对他说的。




“Bucky,史蒂夫把你找回来安置在身边,是因为他无法失去你,但是你的存在却会成为他长久的麻烦。虽然不是永久的,但至少现在是的,虽然史蒂夫可能不觉得,但是作为他的伙伴,你的伙伴,我希望你知道。”




Bucky明白娜塔莎说的,很明白,但他现在无法帮助史蒂夫什么,他能想到的只有期盼着史蒂夫会把他交出去,虽然那不可能。




“要我说多少遍!他不是武器!他有名字,他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还有他并不冷酷,那些错虽然是他犯的但他会弥补!你听懂了吗!他会弥补!也会承担!有血有肉和我们一样!”




啊,大概能知道对话的内容。窗外被割裂成一块一块的夕阳只剩下了微弱四散着的光。Bucky突然想到了他能为史蒂夫做些什么了。在他人眼里他只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兵器,所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这么安慰自己。史蒂夫会理解他的,既然已经分开了七十年,剩下的时间史蒂夫也可以的,何况现在还有另一个史蒂夫可以做伴。




从床垫下摸出那把Cop 357 Derringer和消音器,Bucky利索的组装好。史蒂夫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用软乎乎的爪子抓挠着他的裤脚,蹲下身抱起猫咪,Bucky在史蒂夫柔软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以后史蒂夫会陪你。”




静静的把枪口对准左胸口,最后一点夕阳消失在林立的高楼间,他虔诚的扣下扳机。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史蒂夫无比慌乱的样子,啊啊,让他哭了。




Bucky突然想再多留一会儿,眼眶湿湿的,可能是史蒂夫的眼泪,因为它们是暖的。




『 第一次那么的渴求活着,大概是因为和你相遇了。』




一切都要感谢体内的血清以及那枚稍微偏了一点的子弹,Bucky活了下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眼睛里布满血丝的史蒂夫。可能是太久没刮胡子史蒂夫的脸上冒出了刺刺的胡渣。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史蒂夫突然低下头重重的抽了一下鼻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红了一圈。




“欢迎回来,Bucky。”声音有些哽咽,却也带着笑意。




右手正在打着点滴,Bucky只能抬起左手抚上史蒂夫的脸,好吧,他没感觉到刺刺的胡渣,不过这并不重要,他有些话急切的想告诉眼前那只兔子。




“想要活着,和你一起。”




他以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身份这么告诉史蒂夫,不是冬兵,不是Bucky。




早晨八点的太阳正高高的悬在密集的高楼上方,尽心尽力散发着温热的光,它们穿透窗户柔软的铺满整个房间。




史蒂夫笑了,浅金色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透明的泪水。




“好的,Bucky。”这么说着,他用他那干燥温暖的手掌覆上了Bucky由于点滴而冰凉的右手。




Bucky觉得他的左胸腔现在是满的,没有空洞,那里盛满了所有的爱,对史蒂夫的,他人的,以及这个糟糕却依旧光明着的世界的。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生于世上,我稍稍喜欢这个世界了。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生于世上,我稍稍期待这个世界了。




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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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故事——如果存在平行世界的话




在布鲁克林高中就读于高二一班的詹姆斯同学最近很苦恼。




他的烦恼要从他的小伙伴说起,他那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豆芽菜史蒂夫在短短两个月的德国之旅中快速的发育成了茁壮的史蒂夫。失去了曾经他那引以为傲的特殊隐身技巧,史蒂夫一跃成了为布鲁克林校园里每个女孩的梦中情人。金发碧眼樱桃红唇,肩宽腰窄两腿修长,他笑一笑女生们就可以高兴好几天,哭一哭女生们就可以难过好几年。好吧扯远了。




詹姆斯同学的烦恼在于,现在每天,不,准确的说是每三节课,他就能收到女孩子们的情书。从娇俏可人到成熟性感,基本上每种口味的女子高中生的情书詹姆斯都集齐了,他觉得他大概都能召唤神龙了,只不过现实是他只能召唤出他那英俊的挚友,因为基本上每封信的收件人署名都是史蒂夫。




现在,皱着眉头的詹姆斯正把他从开学后至现在为止收到的第七十二封情书锁进自己的储存柜。他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把这些信交给史蒂夫。打心底里他对写出这些信的任何一个女生都不满意,他觉得她们都不适合史蒂夫。因为不管是豆芽菜,还是茁壮的豆芽菜,最适合豆芽菜的只能是他。




当然对于“能适合豆芽菜的只有我自己”这种理论詹姆斯从来只能自己暗搓搓的想,毕竟他还没有攒够勇气当着史蒂夫的面说,虽然现在是开放的时代,但他可不保证史蒂夫也喜欢他呀。经历过苦苦的心理斗争后,詹姆斯决定,那些信还是暂时由他保管吧。等到他觉得出现了适合的女孩子他就放手!




所以说,这大概就是从此以后史蒂夫的人生永远失去了女朋友的原因吧。




“吧唧!!!!”




充满活力的声音从两百米开外想起,詹姆斯仿佛都可以想象出来人摇晃着两只莫须有的狗耳朵周身开满小花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样子。身边的女孩子们开始躁动。妈的,整一个移动荷尔蒙。这让詹姆斯突然下定了决心,他应该试着打直球了!




好的,加油巴恩斯!你行的!他给自己打气。




还有5秒,这足够詹姆斯同学摆一个魅力十足的pose。整个人呈三十度倚在储物柜上双手抱臂,嘴角朝右边十五度上扬。




“嘿,史蒂夫。”嗯,不错声音和语调也控制的恰到好处。




在詹姆斯面前站定,史蒂夫微微的喘着气:“今天一个上午都没看见你,想着这节你上体育课,就来看看你。”




额头上闪着亮晶晶的汗珠,被撑的满满的衬衫有一小片水渍,丰满的胸脯正在上下起伏,红润饱满的嘴唇张张合合。詹姆斯感到周身的温度骤然上升,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更为密集。好吧,他根本没听清史蒂夫说了什么。




“额,有空吗?我们出去谈谈心?”舔舔嘴唇,詹姆斯的眼神有些飘忽,他没法一直盯着史蒂夫。




“好啊!”




带着史蒂夫七弯八拐,詹姆斯终于在布鲁克林最神秘最幽静最适合私人谈话的圣地停下了。




史蒂夫看着詹姆斯一脸悲壮的表情有些疑惑:“这里是体育馆的女厕所后面,我们来这谈吗?”




“这里人少,我们可以不受打扰!”詹姆斯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自然些。




看着史蒂夫清透的蓝眼睛,詹姆斯鼓起勇气。




5,4,3,2,1.




好了,他的勇气终于储备满了!




深呼一口气詹姆斯有些激动,他终于要说出自己的心意了!加油!




“史蒂夫对不起!我私藏了女生给你的情书!共记七十二封!”




天呐,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詹姆斯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临阵脱逃了!太怂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好吧,一切都完了。詹姆斯有些沮丧。不但没表明心意还暴露了自己的小动作。巴恩斯啊巴恩斯。




“噗”史蒂夫突然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白皙的脸顿时变得红彤彤。




“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吗?”用大拇指擦去不小心笑出来的泪水,史蒂夫突然正经起来换上了一种失望的表情。




所以说史蒂夫到底是什么节奏?詹姆斯摸不透了,豆芽菜果然是成长了。




“额,你生气了?”




“你说呢?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吗?”史蒂夫的声音有些低沉。




詹姆斯语塞,他有点心塞:“我只是…. …”




“只是什么?你不希望我谈恋爱吗?吧唧?”




当然。詹姆斯同学在心里秒速回答,但是好难说出口,要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史蒂夫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吧唧为难的脸色,史蒂夫突然软下了语气:“那么你想谈恋爱吗?”




不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该怎么说,虽然长了一张情场高手的脸但事实上詹姆斯同学可真的是个小纯情。




还是实话实说吧,詹姆斯眼睛一闭:“不想。”




“为什么?”史蒂夫没给他喘气的机会。




因为你啊!!




“你知道的史蒂夫,我爸爸对这方面管的很严,他不希望我在这时候谈恋爱。”信口胡邹了个理由,詹姆斯从未如此感激他爸爸长了张正经严肃的脸。




“哦?”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发出了个单音节。




要死,史蒂夫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不正经的表情!以前正直的豆芽菜呢?!詹姆斯心中咆哮表面上却假装正定。他该怎么回?应该说“这是真的!”这样的激动陈辞呢?还是别的什么?




沉默了一回儿,詹姆斯决定保守回应。




“那么史蒂夫你呢?藏了你的情书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所以说,你是想了恋爱吗?”语气忍不住有些酸酸的,詹姆斯警告自己要正定,要自然,要心平气和。




小幅度扬起嘴角,史蒂夫轻松道:“想啊,对象都有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给我写情书。”




好吧,果然做不到心平气和。




“对不起,我等等就把那些情书还给你,你看看有没有。”詹姆斯现在非常失落,声音无精打采,可不是吗?他刚刚得知豆芽菜再也不属于他的消息。




“不用了,我觉得肯定没希望了。”仿佛是被感染,史蒂夫的语气也低落了下来。




詹姆斯微微抬起头,史蒂夫正盯着他。




“诶?怎么会,我这里有七十二封。所以,期望很大的吧。”还是失落。




正午的阳光终于越过体育馆的屋顶洒在这一小方土地上,盛夏的蝉鸣愈演愈烈。




在一片嘈杂声中,失落的詹姆斯同学听到他的豆芽菜这么说。




“不会的,因为那个人的爸爸管的很严不允许他恋爱,所以他不可能写情书给我。”史蒂夫的声音轻柔带上了笑意,空气中余留的尾音很快消失在蝉鸣声里。




炎热的夏季在一瞬变的更加燥热不堪,詹姆斯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这什么发展?




直到耳尖都红透,巴恩斯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当然他要是稍微抬个头,他就能发现史蒂夫也是如此的局促不安。




直到远处的操场响起尖锐的哨响,詹姆斯同学才鼓起勇气,他抬起头看见了茁壮豆芽菜红的滴血的脸,突然释怀了许多。




原来怀抱着的是一样的心意啊。




“有希望哦,因为那个人的爸爸还说,如果对象是史蒂夫.罗杰斯的话就可以。还有情书的话也有写。”




凑近了一点,嘴唇在温热的脸颊敲上一个透明的印章,炙热的空气中蔓延出少年独有的干净味道。




“喏,给你了。”




微风鼓起衬衫一角,看着那个飞奔着远去的背影,他用手慢慢抚上了滚烫的脸颊。




——————




第六个故事——你们要相信穿越时空这种烂俗的事情是真的可以做到


聪明的史塔克又有了他新的跨世纪发明——时光穿梭机。




当然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他并没有对外公开,毕竟他还没有完全完善好,而且还没有正式接受过实验。说实话托尼也正苦恼着有关于如何实验的问题,因为还没有志愿者愿意试一试,不过好在他还有一帮靠得住的朋友。




这不,此刻最具领导力的美国队长正向托尼的实验室走去,没错,他正打算成为托尼的第一个实验。完全自愿。




“所以说队长你这是自高奋勇的当小白鼠吗?”举起手里的咖啡灌了一大口,托尼抬起一边的眉毛玩笑似的看着史蒂夫。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从来不会做这么鲁莽的决定。




“嗯,因为有些没完成的事。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当小白鼠了不是吗?”




托尼耸了耸肩,美国队长果然是有经过仔细考虑的,但他却不能轻易答应,毕竟时光穿梭机这种科幻的东西总是会伴有一定危险的,他不能让史蒂夫抱着一些可能会改变一切的想法贸然实验。




“不不不,队长,有一点你要清楚,时光穿梭机这种东西还是非常危险的,你不能抱着想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这种带有强烈改变既定事实的想法来进行这次的实验,要知道要是你试图改变了过去的什么,现有时间线上正在运行着的某些事物就会被打破,额,总之你懂我意思吗?”




一改纨绔子弟的轻佻表情,托尼表现得格外严肃。




“托尼,我要做的事不会改变现有的任何事物,我保证。”扯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史蒂夫直视着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我只是说几句话。”




仿佛在思考着可行性,托尼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史蒂夫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答复。




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托尼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史蒂夫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无条件的相信。时光穿梭机进行的是精神穿梭,实验的时限也只有五分钟,你要抓紧,时间一到我就会唤醒你。”




*** ***




此刻的史蒂夫静静的躺在实验仪器里,他闭着眼,Jarvis正在用好听的英腔做最后的倒计时。




五.四.三.




“队长你想回到哪个时刻?“




“一九四三年,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十六分。“




一.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令人晕眩的斑斓隧道,仅仅只有短暂的白光一闪而过,再次睁开眼史蒂夫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在冰冷的铁皮车厢里。还没来得及思考,杀戮机器就朝他冲来,下一秒他看见了正紧紧盯着他的巴基——七十年前的,还不属于他的巴恩斯中士。




接下来发生的事,史蒂夫再清楚不过,巴基关上了车厢间的门并死死抵住。那无数个无法成眠夜晚里的梦终于再次以真实之景展现在他眼前,而他什么都不能改变,他不能。就像循着原先就制定好的剧本,史蒂夫一步一步的重现着七十年前场景。




铁门被轰开,车厢被击出巨大孔洞,巴恩斯中士被气流掀翻出去,在坠落的前一秒他紧紧抓住了铁质的把手,身后是万丈深渊。




凛冽的寒风刮得面孔生疼,史蒂夫一只手紧紧扒住孔洞边缘,一只手朝巴基伸出,眼睛酸胀的快要睁不开。他不能再把手再伸长一些,他不能。他也不会再对巴基说“抓住我的手”,因为那是假的。




铁制板手又往下脱开一点,离巴基坠落还有十秒。




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风灌进口腔,在眼泪坠落的前一秒,史蒂夫要说些什么,那些他想在这个时刻让巴基知道的事情。而他正是为此而来。




“巴基!永远也不要放弃希望!永远都不!我会找到你!“




“我会找到你!“




把手脱离车厢的那刹那,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巴基开始坠落。




现在是一九四三年,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二十一分。




四周的皑皑白雪配合着呼啸的风吸食了声嘶力竭后所有的回音。




“我爱你。“在最后的最后史蒂夫轻声道。




然而巴恩斯中士并没有听见那句轻声的告白,猎猎作响的风吞噬了每一个音节,不过他清晰地看到了。他看到了。




他的史蒂夫对他说。




我爱你。                      




 那三个最烂俗的词语。




慢慢的展露笑脸,巴恩斯突然不害怕了,他想告诉史蒂夫,就算只剩下这生命中的最后几秒,他也会抱有希望,他还想告诉史蒂夫,他也爱他。可是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巴恩斯仍旧保持着微笑。




会报有希望的,等你找到我。




*** ***




史蒂夫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托尼正双手抱臂一脸看着他。




“嘿队长,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实验很成功。你的话传达到了吗?”




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史蒂夫展开了一个微笑:“啊,传达到了。”




“拜托你不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啊,不知道的人以为我的实验把全美的人民英雄弄疯了,我可担不起责任队长,你那个巴基绝对会赶在民众们砸下史塔克大楼的招牌前毫不犹豫用他的机械铠掐死我。”




“巴基才不会那么做。”起身拍了拍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史蒂夫认真道:“真的很谢谢你托尼。”




*** ***




夏日五点的天空是一片清透的淡蓝,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两位超高龄老人的晨跑时间了,而现在他们正挤在一块刷牙。




认真刷着牙的巴基突然开口,挂着一嘴白色的泡泡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史蒂夫。”




“嗯?”




利索的拿起杯子漱口,吐掉一嘴泡沫,巴基有些急不可耐。




“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和我告白了?”睁着松石绿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的史蒂夫,巴基看起来有些不确信,“我记不清,你在火车上,可能是梦。“




停下了刷牙的动作,史蒂夫快速地漱完口擦干净嘴。镜子里,巴基的上嘴唇还粘着一圈白色的泡沫。




伸手轻轻揩去一边恋人嘴上的牙膏沫,史蒂夫弯起他的蓝眼睛。




“不是梦哦巴基。”




我找到你了。




——————




第七个故事——知道是什么软肋吗?


不管是现在已加入复联的Bucky还是过去七十年间的冬兵,在世人眼里他似乎从不曾有过软肋。




但Natasha知道,他有。否则他不会无视所有的劝阻在凌晨只身前往俄亥俄捣毁九头蛇最后的据点,而那先前是Steve的任务。




在他动身离开的前一刻Natasha只能感到彻骨的寒意,那是Bucky在加入他们后不曾有过的暴戾情绪,不发一语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窖。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正指向七,距离Bucky出发已经过了十九个小时。双手把头发向后拢起扎了个简易马尾,Natasha别过头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玻璃隔间内的Steve还是没有醒。




上腹两颗,左侧腹一颗,右胸一颗,左肩一颗,左臂一颗。共计六发子弹,其中一发是口径6.35毫米的达姆弹。




它们曾在Steve的身体里短暂停留。




消毒水的味道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渐渐发酵,佐上匆匆来人脸上木然的表情变成一剂强有力的毒药。Natasha莫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慢慢收紧了右口袋里的手,冰冷的弹头在紧攥着的手心里重新沾染上温度。




在时针即将指向十的时候Natasha的手机震动起来,点开信息,只看到几个简洁明了的单词“我在过来,Steve醒了吗”




“还没有。”




快速的回过去,犹豫了几秒,手指又飞快的在虚拟键盘上移动了几下。




“医生说有血清所以没什么大碍,别太担心。”




重新把手机揣进口袋,Natasha轻轻的把后脑勺抵上白色的墙面。Bucky果然把剩下的麻烦全都解决了。




等他到的时候时针和分针正重合在十二上。黑色的潜行衣沾染着成片暗黄色的硫磺粉末,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迹,Bucky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移动炸弹。




“幸苦了。”Natasha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混杂在一起聚集到嘴边只蹦出一句刻板到不行的话语。




Bucky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但Natasha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他没有平息的怒火。




就像是一只被击中软肋后无法呜咽出声的强大野兽,只能依旧顽强站立着,继续隐忍。




“他从来不会躲。”在难耐的沉默后Bucky平静的开口,用十分肯定的语气。




“Bucky。”




“是这样的对吗?”




Natasha看了会儿盯着玻璃窗一动不动的人,犹豫了片刻。




“嗯,因为他是Steve。”




“他每次都让我注意自己的安危,可他自己也没做到不是吗?我现在能进去吗?”




难得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字,还带上了两句疑问句,但Natasha没有办法为此而奖励他。




“现在还不行,等转到普通病房就行了,你可以先回去换套衣服再来,这里有我看着。”




Bucky没有再立即回话,他仍旧死死盯着巨大的玻璃窗口,仿佛要凿出个洞来。




玻璃窗那边的Steve看起来有些苍白,呼吸罩占据了大半张脸。如果不是依稀可见仍在颤动着的睫毛和检测仪上起伏的波频,Bucky几乎都要以为他死了。毕竟交错着的细管总会让人产生某些悲观的遐想。




“可你说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




面无表情的脸带上了焦虑和疑惑还夹杂着自带的委屈,原本的低气压一消二散,比起先前,此刻的Bucky看起来更像个无措的孩子。




Natasha叹了口气,解下了束着头发的橡皮筋,她帮Bucky把散落在两颊的额发顺至耳后,利索的在他的脑后扎了个小揪。




别问她为什么突然那么感性,那只是顺手。




“听着Bucky,不小心骗了你是我的错,但Steve的确很快就会没有大碍了,要知道他的腹部中了一枪达姆弹,那简直就是开了个血窟窿,就算有超级血清也不可能立刻就好。所以,再等一等。会没事的。”




直视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Natasha用她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她保证Barton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Bucky渐渐放松下了表情。




“他会没事的。”




2.  




Steve在隔天的下午醒来。




病房里充满了浓重消毒水的味道,阳光渗过米色的窗帘在地板上铺上一层鹅黄色的薄纱。




他的脑袋有些沉,左侧腹依旧有着强烈的灼痛感,一跳一跳的疼。Bucky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认真地翻看着某本书,右手松松的捏着Steve输着点滴的左手手指。




“嗨。”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长时间的昏睡仿佛给Steve的声带壁嵌琢上粗砺的沙铄。




听到声音,Bucky才从书中抽回神,一下子收回握着Steve的右手,搁下左手的书他匆忙的起身。




“不用Bucky,不用去叫医生,我很好,能坐下来陪我会儿吗。嘶。”




打算支起上半身,却扯到了左腹的伤口,Steve忍不住吸了口气。




Bucky皱起眉头,回过身默不作声的弯下腰摇动床尾的扳手抬高了Steve的床板,确定好一个合适的高度后,他显然放弃了找医生,又重新拿起书坐回原先的椅子,却没有一点要和Steve说话的意思。




蓝色的眼睛快速的瞥了一眼书封,是丹.布朗的数位密码。




“Bucky你在看什么?”




没有回答。




“数位密码吗?”




没有回答。




“Bucky?”




像是忍受不了Steve的不断发问,Bucky把椅子向外挪了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在生气。




接下来的时间,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声响,除却墙上兢兢业业走着的挂钟依旧“嗒嗒”的响动着。




Steve知道Bucky并没有放心思在书上,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自己说话,因为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翻动页面,最重要的一点是。




“Bucky,你书拿反了。”




“砰”的合上书,他起身走向房门。在拧开把手的前一秒,Steve适时的发出了隐忍的吸气声,不响,但足以传到Bucky的耳朵里。




再度急匆匆气冲冲的冲到床边,他掀开被子想看看Steve的伤口,却在下一秒被躺着的人拉入怀中。瞬间的冲撞让Steve浑身一紧,这下伤口会开裂吧。把吸气声咽回肚子,他放松了紧扣着Bucky腰身的手,他有把握Bucky不会挣脱。




“为什么不说话呢,面对一个刚刚醒来的病号为什么不开心一点。”




深棕色的脑袋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回答。




“这次我真的以为自己要不行了。”没有顾虑Bucky是否回答,Steve自顾自地说下去。




怀里传来一声闷闷的抽鼻子声,Bucky突然小幅度的挣扎着要脱开禁锢着他的手,微微抬起身,他把双手支在Steve两边。




这是Steve醒来四十分钟后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视。Bucky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恶狠狠的,眼眶里却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灰绿色眼瞳湿漉漉的。




沉默了一会儿,Bucky抿成一条线的嘴里才蹦出一个单词。




“Jerk.”




感谢没有用俄语,Steve完全收到来自Bucky的愤怒,好吧早就收到了。




还没来得开个玩笑转换一下气氛说出“Punk”Bucky就愤愤地甩开了Steve的手,摔门离开。




他真的很生气。他气Steve孤身一人执行危险系数最高的任务,他气Steve不把命当回事,他气Steve能对着他轻松地说出“这次我真的以为自己要不行了”这种话。




当Steve被血糊糊送回来的时候Bucky觉得自己都要没办法呼吸了,那时候氧气仿佛和那些止不住地血一样源源不断的被抽走,他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要是Steve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一开始他愤怒,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撕碎那些把子弹送进Steve体内的人,而后他愤怒,他愤怒于Steve本身,也愤怒于自己,因此在Steve醒后他没有办法好好的面对那上湛蓝地眼睛若无其事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他差点就要失去他了,他差点就失去了他的所有。




用力地把整个人抵在门板上,紧攥着左胸口的布料Bucky咬紧牙关微微发着抖,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地冰柜,四十八小时前的记忆让他依旧觉得毛骨悚然。那是铺天盖地淹没一切的绝望。




* * * 




在那以后的一个礼拜,Bucky仍每天陪在Steve地身边照看着他,不发一语,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坐在床位边看书,除却数位密码,他还把地狱也看完了。




在这期间Steve变相性地和Bucky道过很多次歉,但Bucky仍是没有什么回应,现在Steve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却表面看起来仍有些可怖地伤口,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决定要好好出击。沉默了一个礼拜Bucky应该也差不多消气了。




“Bucky,我们出去散步吧,总是躺在床上会发霉。好吗?就一会儿。”




抬起头看了眼Steve,Bucky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开了门。




他答应了。




事实上Bucky也的确把原先糟糕的心情收拾地差不多了,是时候一起出去透透气了。




医院的后花园有很多正在享受着阳光的病人,坐着轮椅的,拄着拐杖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浅浅的微笑。Bucky紧紧地跟在Steve身边却并没有搀扶着他,不过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Steve好像充满了活力。




这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遭遇过不幸,有的甚至正在遭遇,但他们每个人看起来好像都很幸福。




偷偷瞥了眼身边的Steve,Bucky在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那些不好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啊,他现在正好好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失去。




原谅你了。Bucky偷偷念着,当然没有发出声。




轻轻的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Bucky对着Steve开口说了这礼拜来的第二句话。




“你站着不要动。这样做。”




一边说着Bucky双手叉腰给Steve做示范。




沉浸“在Bucky终于开口了”的喜悦中Steve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确定了他并没有幻听。




“你说什么Bucky?




“这样!”重重的再次双手叉腰,Bucky重复了一遍。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Steve仍是乖乖照做了,在他摆好姿势后,Bucky一步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停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




三。二。一。




Steve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当然只是“觉得”,毕竟没人能承受得住一个超级士兵以每秒十米的速度造成的剧烈冲撞。




此刻,Bucky的双手正穿过Steve两只手在腰两侧支出的空隙紧紧的环住了他,深棕色的脑袋搁在宽阔紧实的肩膀上。




如果要说什么事突如其来的幸福的话,估计这就是吧。




站在原地怔了几秒Steve才放下叉着腰的双手环上了Bucky的肩膀,他微微颔首,在来人的耳边说出了连日来一直没有好好说出的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环抱着自己的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回应。




“原谅你了。”




“那本书我也看过。”




“哪本?”




慢慢的收紧双臂,Steve的话语里是藏不住的缱绻爱意。




“My love for you is without wax.”*




绯红爬上耳尖,Bucky深知在剩下的所有时间里他再也无法从眼前这抹金色里全身而退了。




他的软肋,他最亲密的爱人。




“Jerk.”




“Punk.”




* * * 




Barton嘴里咀嚼着草莓味的小熊饼干,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的Natasha。




“Tasha软肋除了指前胸腔的肋骨还有什么意思?“




红发女特工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抱着手机专心致志的看着什么。




”阿喀琉斯的脚后跟。“




”不懂。“




咀嚼,咀嚼。




”哦亲爱的,快停下别再吃了,你该去多看看书。“




”Tasha~告诉我嘛。“




”弁庆的胫骨。“




”……Tasha我书读得少,再来个简单点的。“




轻轻叹了口气,Natasha一手夺过Barton手里的小熊饼干。




“是Bucky的Steve,懂了?”




Barton这才恍然大悟,他睁大了眼睛,仍咀嚼着嘴里的饼干,口齿有些含糊不清。




“Tasha!你早说嘛!这意思就是Natasha的Barton!我懂的!“




“你再说一遍?”




* * * 




阿喀琉斯的后踵。




弁庆哭泣的胫骨。




你,就是我的软肋。




*《数位密码》里的一个梗。




起源于远古时期。文艺复兴期间,西班牙的雕刻家们在雕刻昂贵的大理石的时候,碰到掉坏的地方,常常用cera——“蜡”来修补这个瑕疵。一座没有瑕疵,也就是不许要修补的雕像会被人们称赞为“sin cera雕像”或者“没有蜡的雕像”。最终,这个短语慢慢就被用来指代一切真诚或诚实得事物。英语单词“sincere(真诚的)”就是从西班牙词语sin cera——“没有蜡”,演化而来的。 


sin cera 就翻译成英语 without wax——sincere




即:对你诚挚无暇的爱意。




——————




第八个故事——史蒂夫不为人知的一面


——要相信一根冰棍,也有专属他的情调。




每个生活在美利坚帝国的人民都知道他们拥有一个了不起的美国队长。他有着最坚毅的精神力和强大的行动力,曾数次拯救美国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论是自诩高贵的傲娇邪神还是有着险恶用心的妄想系政治家,都只能在他正义的光辉下败下阵来。




然而,鲜少有人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在摘下美国队长的光辉桂冠后的另一个隐藏身份。




——全美阿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漫画家,Bumble.B




在各类英雄漫画和超能漫画引领大潮的实况下,史蒂夫借以Bumble.B的笔名另辟蹊径自顾自的走了日式轻小说的风格,这无疑是高达54°美利坚漫画界吹出的一缕清风,因此一经出道Bumble.B便迅速蹿红。哦,对了,史蒂夫连载至今的成名漫画叫做『和三无相处的三千六百天』。




几乎所有阿宅都以拥有一本Bumble.B的漫画为荣,因为『三无』的印量很少且卖完即止,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连载了整整两年『三无』只出了一本单行本,很显然并不是因为没人气造成,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作者以拯救地球为理由而过于频繁的休刊,一年里『三无』至少停刊三个月还不包括正常时期的停更,因此Bumble.B被毫不留情的誉为美漫界的富坚。但由于漫画内容实在是太可爱,阿宅们只能不断回顾这以往的剧情过日子。




除却上述的那些,Bumble.B在外界眼里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漫画家,维基百科的介绍里没有一张他的正脸照片,仅有的照片还是Bumble.B养的一只名为吧唧的喜马拉雅猫。一个带有变形金刚死忠色彩的笔名,爱猫的秉性,从漫画内容里透露出的小纯情,阿宅们对这样一个属性奇怪的漫画家充满了兴趣。因此网上对于Bumble.B身份的猜测众说纷纭,有的说说他是一个内心纤细的中二抠脚大汉,有的说他是假借名字隐藏身份的清纯型御姐… …




哎,可他真的只是史蒂夫而已啊。




*** ***




正值盛夏,布鲁克林的旧街区里蝉鸣声绵延成一片。感谢美国史无前例的和平期,史蒂夫和巴基正享受着他们难得的假期,不用在这接近40°的高温下出任务真是再好不过了。当然这一切只是对于巴基而言,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史蒂夫正在经历他的修罗期。




在休刊一个月后,史蒂夫开始了他悲惨的赶稿生活。说实话他当初开始画『三无』的初衷只是想记录一些和巴基的生活小琐碎,却没料到会一炮而红,当自娱自乐变成了责任,史蒂夫的美队精神就不允许他再随便对待了,虽然更新频率的确差强人意但质量都是相当的高,这直接导致了虽然每次赶稿都是满怀爱意但过高的自我要求总是让美国队长在最后变得焦头烂额。




此刻的史蒂夫正架着他的黑框眼镜苦思冥想,倒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那些略带别扭的人体结构,手里握着铅笔在A4纸上胡乱的涂画,窗外的蝉鸣声仿佛应和着他那点小小的焦躁变得愈来愈响。轻轻叹了口气,史蒂夫突然希望自己变成一只知了。




“史蒂夫,这次你要画什么?“




巴基的声音适时想起,随之而来的是马克杯和木制桌面磕碰的声音。他左手抱着吧唧,正仔细的审视着那张被涂的乱七八糟的纸。




喝了一口巴基特意热的牛奶,史蒂夫脱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这简直是治愈的良品。




“上次把你逗笑的事。但是可能停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都要画不来画了。“




“好无聊,这次你能让吧唧的出镜率高点吗?每次他的镜头只有一点点。“巴基皱起眉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忘了说,其实巴基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猫奴,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都会为吧唧争取属于它的猫权,哦不,是“他“,偶尔史蒂夫都会有一种人活的不如猫的错觉。




“好吧,巴基,你每次都是那么评价我的内容,不过这次我会争取让吧唧的出镜率高些的!“重新戴上眼镜史蒂夫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不必和一只猫争宠,他心里这么提醒自己。




然而看着巴基满意的抱着猫走出房间,史蒂夫却依旧萌生了要把吧唧送给娜塔莎的想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蝉鸣声依旧,午后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梧桐,在桌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史蒂夫放下笔,在桌面上趴下,窗外是一篇浓密的绿,玻璃在折射阳光后隐隐泛着七彩的颜色,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眼皮上的微热,在一片橙色的光里,史蒂夫开始仔细回忆起巴基的每一个笑容,他的颈项,锁骨,背肌,腰线,腹股沟,浅色的… …




猛地抬起头,他的思绪开叉的有点远,再想下去他可能就要去厕所里继续他的创作了。直了直背,史蒂夫重新拿起笔决定开始他的工作。




直至太阳落山,废纸团溢出了纸篓,史蒂夫才刚弄完了分镜,一头金发被他硬生生揉成了鸟窝。看着纸上芭莉(史蒂夫漫画里的女主角,也是他暗搓搓yy的巴基的性转)僵硬的笑脸,史蒂夫哀嚎了一声趴在了桌上。




这样看来我也只能做美国队长了,他消极的想着。




吧唧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人民们爱戴的美国队长正一脸颓唐的趴在桌上,眼镜被挤上了额头,一头漂亮的短金发正在空气里张牙舞爪。不用问巴基也清楚,史蒂夫又到了瓶颈期,于是他决定给史蒂夫一些动力,帮他顺利度劫。




把怀里的吧唧塞给史蒂夫,巴基开口:“给你,他会给你灵感。“




听上去还颇有一丝依依不舍的味道。




可惜吧唧显然不买帐,他并不打算配合,举起他的爪子对着史蒂夫的脸就是一巴掌。




好一出人间悲剧,史蒂夫更加的心塞了。




重新回到巴基怀里,吧唧用舌头舔舔爪子,满意地发出咕噜声。看着史蒂夫原本一脸颓唐的表情一秒转变成生无可恋脸,巴基忍不住安慰他:




“史蒂夫,吧唧不是故意的,他刚刚说因为最近你没陪他,他有些生你的气,所以想给你些教训。”




看来人活的不如猫从来就是一个事实而不是错觉。




史蒂夫苦恼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虽然他的内心还是很想发发牢骚的,揪紧了那头乱糟糟的金发史蒂夫试图找回自己的手感。




是谁说的?“艺术家经历过从肛门里挤出宇宙一样的痛苦后才创作出作品“




这简直就是真理。




由于担心史蒂夫的四倍力会影响他的发际线,巴基决定还是认认真真帮他一把,放下怀里的猫示意他回到自己的小窝,巴基走到史蒂夫身边拉下那两只仍旧不肯舍弃头发的手。




“需要我帮忙吗?你是哪里画不好?“




显然对于史蒂夫陷入了怎样的瓶颈巴基实际上是一清二楚的,毕竟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而每次都是自己帮着解决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史蒂夫一改原先生无可恋变得活力充沛充满干劲,状态好的就差穿上美队的紧身衣来一场钢管舞了。




“脸,这次是整张脸,总是把握不好芭莉的笑容,非常的僵硬。“




扫了一眼桌上的画纸,巴基觉得那女孩的确笑的非常奇怪,要彻头彻尾让史蒂夫找到绘画的感觉,只能像以前那样让他亲自感受肌理的正确走向。大大方方的坐上史蒂夫的大腿和他面对面,巴基微微翘起自己的嘴角,舒展开眉眼,绽出一个大方的微笑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触碰体验了。




饱满红润的双唇,脸颊,深陷的眼窝,眉骨再到直挺的鼻梁,史蒂夫都用他的手指细细抚过,再顺着轮廓一点点描摹。那虔诚的样子像极了雕塑家面对他们最完美的作品,眼里满是对恋人独有的缱绻爱意。




“史蒂夫,好了吗?你好像心动过速了。“




巴基的突然发声并没有打断史蒂夫,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嗯,差不多了,再感受一下嘴巴就好。“




低垂着眼,史蒂夫把手指伸进了巴基微张的嘴里。温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轻轻的弯曲手指碰了碰上牙床,巴基忍不住发出了很轻很短促的一声。




手指在口腔里肆意闯荡,史蒂夫的表情格外的认真。




“这里是笑肌。”




“嗯,这里大概是颊肌。”




“这是咬肌。”




“口轮匝肌。”




“……这里是,你的舌头。”




一边解说着,一边把手指从口腔抽离。史蒂夫微笑的看着巴基,指尖和唇间拉起细细的银丝。巴基的脸有些红。




虽然没有握笔,但史蒂夫觉得那些生疏了的感觉都在一瞬间回来了,他想他可以顺利的截稿了。当然,不是现在。




“我想我还有没记起来的地方,需要你的帮助。”




显而易见史蒂夫在耍流氓。




挑起一边的眉,巴基弯起了嘴角:“哪里?”




还留有温热唾液的手慢慢滑进巴基的黑色短袖停留在腹股沟。




“这里。”




*** ***




史蒂夫交稿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了。




新的更新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把原本沉浸在低迷状态中的阿宅们炸的清醒无比。因为这次的更新内容实在是太劲爆了。没有人想到主人公史蒂威的绘画创作来源会是芭莉,并且是如此这般的有情调,通过肌肤的触摸来寻求灵感。这下阿宅们开始有点摸清了Bumble.B的神秘身份,他们至少可以确定他一定是男性。




然而接下来,可怜的阿宅们又即将沉浸在漫漫的等更状态。




*** ***




巴基浏览完『三无』新的更新有些气愤,因为别说出镜次数增多了,吧唧连个影子都没有。




“史蒂夫!你说话不算话!这次吧唧根本都没出现!可你答应我的!”




看啊,巴基又在为吧唧的猫权打抱不平了。史蒂夫放下笔微微抬起他的黑框眼镜瞥了一眼巴基。




“没关系,我会有下一部作品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夏天,三无和猫』。”




*** ***




结束任务后的史蒂夫正骑着他拉风的哈雷飞奔在回家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娜塔莎打来的。




“喂,塔莎,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要休刊到什么时候!再不更新,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Bumble.B的真实身份!让他们知道风光无限的美国队长其实就是个暗搓搓的宅!”电话那头的女声听起来中气十足。




美国队长抬了抬眉毛,把手机放远了些。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嗯,这的确是一句大实话,并且史蒂夫可不打算继续休刊,他还需要急着回家和巴基一起更新下一话呢不是吗?




——————




第九个故事——小王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把木质地板烤的暖烘烘,Bucky整个人惬意的蜷缩在布艺沙发里膝上摊着一本书,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看书。




Steve悄声无息的走到他猫一般的恋人身边,手里拿着一杯温好的牛奶。




“嘿Bucky,你又不穿拖鞋,入秋了这样会着凉的。”




窝在沙发里的人没出声,静了一会儿才从书页里抬起头,Bucky直视着Steve,眼里满是认真,好像下一秒就会说出“下次一定会穿好拖鞋“这样的真挚话语。他蜷了蜷裸露在外的脚趾。




“驯养我。”声音有些软软的,可能是被阳光晒化了的缘故。




“你说什么?”




“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低下头看了眼书Bucky继续用他软化了的声音说着,“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的不一样。”,稍作停顿继而又接下去,“虽然我吃面包,但麦子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麦田无法让我产生联想,这实在可悲。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我,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




再次从书见抬起头来Bucky用他湿漉漉的绿眼睛看着Steve,依旧是那样真挚的眼神,他说:“驯养我吧。”




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也依旧是软软的。




午后的阳光很暖,Steve觉得他好像要被晒化了。把牛奶放在沙发旁的小茶几上,Steve在Bucky面前蹲下,他凑过去吻了吻被光线晕染出一圈金边的棕色长睫。




“我不会驯养你的Bucky,因为你本就是整个世界乃至宇宙里的独一无二啊。“低沉的男中音在阳光的浸润下像是撒上了糖霜的面包圈,“所以,你现在想来一点牛奶吗?自由的小狐狸。”




我爱你,所以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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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故事——如果牙痛你就跺跺脚




语死早也有春天,一只有点孩子气的蛀牙了的冬兵第一次在口头上赢了嘴炮史蒂夫的记录。




*** 




强悍的冬兵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他蛀牙了。在右边的智齿。




“巴基。”放下手中的叉子,史蒂夫严肃的看着对面一脸愁苦戳着盘中花椰菜的人,“今天你必须把你的晚饭吃光。必须。你不能每天就指望家里的甜食过活。”




停止了对花椰菜的蹂躏,巴基抬头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史蒂夫,意识到对方并不会退让这个事实后,他只能默默的叉起被自己切的碎碎的绿色物体送进嘴巴。小心翼翼的把小块移到左边才开始机械的咀嚼。




千万不碰到右边。巴基在心中默念。




一顿本应愉快的晚餐就这样在史蒂夫的监视下吃了整整一个小时。




饭后的甜点是必不可少的,今天也一样,从冰箱里捧出一桶家庭装的香草冰淇淋史蒂夫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巴基窝在沙发的另一边,灰绿的大眼睛正着冰淇淋幽幽的发着光。




“嘿,你的勺子,今天我们看点什么电影好?”一边说着史蒂夫单手翻开了他的To Do List。




接过勺子,巴基继续盯了一会儿,在经过几次脑内的天人交战后,他才把勺子伸进桶里,然后狠狠地,狠狠地。挖了一小勺。




向左侧着脑袋,巴基眯着眼睛慢慢享受冰淇淋在舌尖融化的甜蜜。




“巴基,今天是看狩猎还是看逃离德黑兰?你想看哪个?”




“狩。”




还没说完,嘴里融化了的冰淇淋就铺散在整个口腔。




瞬间右口腔连带脸颊都泛起了强烈的酸痛感,准确的说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不能归咎于任何一种具体的感觉,不能算是痛,却比痛更痛苦,巴基觉得相比被狠狠踢中胫骨的痛楚,这种感觉更胜一筹。




捂住右脸颊,右手还紧紧攥着勺子的巴基仿佛像一个俄罗斯套娃般整个朝沙发右边倒去。这可把史蒂夫吓坏了。




“巴基!巴基!怎么回事!?”放下手里的小册子和冰淇淋桶,史蒂夫弯下身去看巴基的状况。




松散的棕发在米黄色的沙发上铺散开来,左手掌贴着右脸颊,巴基紧闭着眼睛,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依稀可见睫毛上的透明水珠。




是谁说的?牙疼不是病,痛起来会要命。




现在巴基正处在这样的状况下,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史蒂夫心里明白了大半。




敢情是蛀牙了。




等到疼痛减缓,巴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透过那层薄薄的生理泪水,原本灰绿色的眼瞳被折射成了浅绿色,加之湿漉漉的长睫毛和皱着的眉头,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受了欺负的邻家小妹妹,何况他还有个中分的妹妹头。




待巴基重新盘腿坐好,史蒂夫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杯温水。




“等会儿喝完水你张开嘴让我看看。”




看着自家恋人小口小口的喝着,史蒂夫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巴基会蛀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七十年的营养液注射让他对每一样食品都感到新奇,史蒂夫刚找到巴基的时候他仍旧是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每日所需,所以对于第一次请他吃甜甜圈的印象史蒂夫至今都十分深刻,巴基在谨慎的咬下第一口后欣喜万分的表情,虽然那个表情在正常人看来只是抬高了眉毛而已。然后就像所有的雏鸟情节,巴基至此以后对甜食的依赖有增无减。




依赖到什么程度呢?




打个比方。如果要在史蒂夫和苹果派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巴基会犹豫一会儿再选择史蒂夫。




所以,蛀牙只是日积月累的量变造成的必然质变。




喝完水,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巴基模仿着挂面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沙发上,他一脸生无可恋。史蒂夫要检查他的牙齿了。




“啊。”史蒂夫一边情不自禁的做着示范一边打开了手上的迷你手电。




无声的张开了嘴,巴基觉得用这个方法诱导自己张嘴的史蒂夫傻透了。




也有点可爱。




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史蒂夫下了最终判决。




“巴基,在这个礼拜六带你看牙医之前,你不能再吃任何甜食了,就连一小颗糖也不行。”




好吧,史蒂夫就知道巴基会是这个表情。




“其实也不是很痛,不碰到是不会痛的。”撇撇嘴巴基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那可是他最重要的人权啊!




四目相对,史蒂夫败下阵来:“那你每天只能吃一样,而且只能吃一个。”




眨巴两下眼睛,巴基没声了。




-第二天-




“欢迎回来史蒂夫。”




史蒂夫在门关换拖鞋,巴基像往常一样一边简单的招呼一边向他走来。不过今天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抬头看了眼巴基,史蒂夫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原本一张肉肉的包子脸变得更肉了,准确的说只有右侧脸颊变得更肉了。这让巴基看起来圆鼓鼓的,活像一只喜马拉雅猫。




“情况变得严重了,告诉我巴基,今天真的只吃了一样甜食吗?”刻意摆出美国队长的威严,史蒂夫严肃的质问,他要让巴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蛀牙的严重性。




眼神躲躲闪闪,在飘忽了半天后,巴基把视线盯在了鞋柜边的盆栽上。




由于不敢大幅度的张大嘴巴,巴基最终只能含糊不清地承认:“就吃了两颗水果糖,一个甜甜圈,一个草莓玛芬。”




这显然严重超出了昨天预定的标准。




史蒂夫板起脸:“巴基!这是不守承诺!昨天说好只能吃一样并且只能吃一个!”




“不算不守承诺,昨天没有答应,我现在答应。”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巴基觉得史蒂夫可能有些生气。




没错,史蒂夫是真的有一点生气了。




“你这是狡辩巴基,从现在开始到看牙医的那天你都不能再吃任何甜食!任何!我会负责把家里剩下的都清空。”




这无疑是剥夺了巴基最重要的人权,史蒂夫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做。




鼓起嘴,巴基决定今天要认真的辩驳,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虽然他的牙很疼。




“不是!可是以前史蒂夫你不也是在打完我之后才说’我不会跟你打的’这样狡猾的话吗。这不是狡辩,不可以这样。要是这是狡辩,那史蒂夫你也狡辩过。”




巴基的一番话让史蒂夫哭笑不得,顿时没了气,这样有点孩子气又有些不讲理的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一瞬间心里涨的满满的,这是巴基的另一面。




软下语气,史蒂夫决定使出杀手锏。




“巴基,真的不能再吃甜食了,蛀牙变严重是会传染的,这样你和我亲吻的时候我也会有蛀牙,我也会疼。”




灰绿的眼睛亮闪闪的。




好像起效了。当然只是好像。




盯着史蒂夫看了一会儿,不再是原先气鼓鼓的表情,巴基一口亲上了史蒂夫的嘴。




“蛀牙是因为吃东西后口腔中产生的酸促进了牙齿表面羟基磷酸钙的水解造成的。我知道。”




放开了史蒂夫的嘴唇,巴基瓮声瓮气的小声说到。




“你这是在狡辩,史蒂夫。”




“。。。 。。。”白皙的脸上一瞬间染上绯红的颜色,史蒂夫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狡辩是会传染的。”




又轻啄了一下那通红的脸颊。




“所以,现在一起去看牙医吧。”




依旧是瓮声瓮气的声音。




——————




第十一个故事——你要知道纹身并不专属于年轻人


永远不要以为James像一个游魂般生活了七十年就会失掉所有的情趣。他只是比较沉默而已。




就像现在,他正仰躺在黑色皮质椅上,双腿间一个男人正埋头苦干,James紧抿着嘴沉默着不发一语。




“嘿,伙计,要是痛的话你可以发出点声来,否则我会以为我在为死人服务。”金色头发的小哥甩了甩酸痛的右手抬起头看了眼这个奇怪的顾客。




“没事,不是很痛,你继续。”




确定了顾客脸上的确没有过于隐忍的表情,Jensen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活。说实话他自己看着就疼,毕竟大腿内侧的皮肤非常敏感,在这种地方纹身实在是难以想象,更别说眼前的人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真是个怪人。Jensen在内心下了这样的定论。




’RSDTD  HKK VHSG XNT SHKK SGD DMC NE  SGD KHMD。’




一长串黑色的字母横亘在白皙的肌肤上,正微微泛着红,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Jensen满意的“啧”了一声。看起来真是色 情,虽然完全看不懂就是了。




刚想开口问些什么,沉默的客人就冷冷的向他剜了记眼刀,Jensen只好把他的疑惑吞进肚子,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利索地拉上紧身牛仔裤扣紧,James快步走出了这个地下工作室,纹身师奇怪的目光让他产生了些微的抵触,左腿内侧在牛仔布料的摩擦下正火辣辣的疼,虽然他对此并不是很敏感。




不过总算是完成了。




弯起紧抿着的嘴唇,James变得有些开心。




***




被Steve发现大腿内侧的纹身是当天晚上。




看着那一长串泛着红的黑色字母Steve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Bucky竟然会去做这种事,当然并不是说这种行为不好,只是这发生在一个九十七岁的人身上是足够新奇的。




指腹轻轻扫过那一块肌肤,Steve可以清晰的感触到那些微微隆起的字母,它们正带着更为灼热的温度,仿佛在无声的宣誓着什么。那是针刺后在皮肤下注入的暗色油墨,借由着通感Steve仿佛切身体会到了每一针的疼痛。




“还痛吗?”




沉默了很久Steve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这无疑是他最关心的。




“这种程度不算。”Bucky小声的回答,他原以为Steve看到这些至少会愤怒的皱起眉头,然而事实上Steve好像并不打算生气。




像是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金发的高个男人叹了口气。




“那能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意思吗?”




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在瞬间闪过了一丝狡黠和满足,平时毫无起伏的声线抬高了几分,带上了那么些孩子气:




“不告诉你。”




伸出手在Bucky的鼻子上作势刮了一下,Steve笑出了声,如果这些都能让Bucky感到快乐的话就由它去吧,就算不知道意思又有什么关系呢?




***




有些人的好奇心是日积月累与日俱增的,就比如说Steve。




Bucky大腿内侧的一长串字母最近时而在Steve脑内闪现,毕竟每天晚上都要看到不记得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现在一天比一天想知道那些字母背后的含义,换着法子询问过Bucky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成功的。




一开始轻微的好奇终于在一个月后质变成了强烈的求知欲,Steve决定要寻求外援。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串有意义的密码串,于是他决定找Natasha试试看,毕竟这方面那位红发女特工会比较在行。




“嘿,Nat,能帮我个忙吗?“




趁着午饭时间Steve截住了正在吃着熏肉色拉的女特工。




“嗯哼,你说。”




“帮我看看这个,”从卡其色休闲裤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Steve郑重其事的把它塞进了Natasha的手里,“能看出上面什么意思吗?如果需要些时间的话你可以在以后任何你方便的时候告诉我。”




盯着纸条扫了一眼又仔细的看了那么小半分钟,红发女特工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这不需要那么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队长,你需要先告诉我是谁给你这个的?”




“这很重要吗?”




叉起一片熏鸡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去后Natasha才不紧不慢的说下去。




“不重要,这只是这次帮忙的报酬而已。”扬了扬眉毛,精干的女特工等着诚实的美国队长支付他的报酬。




犹豫了犹豫Steve像是下定了决心。




“是Bucky。”




“哇哦”,发出了轻声的感叹Natasha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队长,内容就不在这里告诉你了,回去你把每一个字母对应的后一个字母替代原先的句子,你就知道了。记得别害羞。”




“谢了,Nat。”




“不用,这是一个非常惊爆的消息,我会为你保密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红发女特工小幅度晃动着她那一尺七的腰端起餐盘走了。




拿起纸条重新看了一遍。




用每一个字母对应的后一个字母代替原先的句子。




哦,该死。




Steve的脸顿时像烧起来似的变的通红。




纸条上赫然写着的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话语:




STEVE   I’LL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




此时,两位高龄老人正结束今天的晚间运动,他们依旧保持着连结的姿势,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Steve抚摸着Bucky大腿内侧的那一行字母,微微俯下身在那里留下一长串的吻。




“嘿,Bucky,我再问你一遍,那些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绿色的眸子里泛着毫不妥协的光。




“那好吧。”




看着身下有些固执的恋人Steve抬起手撕掉了左锁骨上的创口胶布。




那块支楞出来的骨头上有一长串黑色的印刷体字母正微微的泛着红。




ATBJX HKK VHSG XNT SHKK SGD DMC NE  SGD KHMD




出神的看着那一小块皮肤,Bucky突然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




“白痴。”他别扭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此时Steve的双眼里是一汪二十七度的海洋,他慢慢的弯起双眸在红透了的脸颊上留下清浅的一吻。




“嗯。”




——————




第十二个故事——你知道神盾幼稚园吗?




秋高气爽好时节,伴随着飒飒凉风神盾幼稚园二年一班迎来了一位酷酷的小朋友——吧唧.巴恩斯。




吧唧留着中分妹妹头,没有表情,有一条酷炫的铁胳膊,如此这般的新伙伴引得二年一班一阵骚动,一整个班级的小朋友都被他吸引了眼球,就连平时自诩高贵的洛基都仰起他白生生的小脸踮起脚看了眼被包围在中间的吧唧。




小朋友们兴奋的围绕着吧唧叽叽喳喳,他们争先恐后的想和这位与众不同的新同学成为伙伴,唯独托尼难得的摆着一张气恼的小脸一声不吭。




“sir,有新伙伴不高兴吗?”好听的英腔在托尼耳边响起,一头金发的贾维斯正疑惑的看着他。




微微仰起脖子,托尼把他蜜糖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对准自己的高个伙伴再眨巴了两下,他抽抽鼻子:“贾维斯,今天我新带来的starkpad难道没有他的铁胳膊有吸引力吗?“




显然一直在二年一班出风头的托尼此刻十分失落于自己的风头被吧唧狠狠压过这一事实,虽然打心底里他还是对那条铁胳膊非常有兴趣的,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sir,吧唧是新同学所以大家才会好奇,你的starkpad也有吸引力。”金发小孩一脸正经,与言语不同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敷衍,而这也正式贾维斯的一贯作风。




听闻半敷衍性质的安慰话语托尼这才把两汪水重新憋了回去,他突然下定了决心,他以后要做出比吧唧的铁胳膊酷炫一百倍的机械铠。




而此刻,站在吧唧边上的巴顿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机械臂,目光灼灼仿佛要在那上面凿出一个洞来,娜塔莎碰了碰巴顿胖乎乎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听上去还是脆生生的:“别一直盯着别人看,不礼貌。”




换作往常塔莎女神的话语就是圣旨巴顿是不能不听的,然而今天他仿佛魔怔了一般不但没有把目光移开还轻轻甩开了塔莎女神的白净的小手,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边上的饼干屑,鼓起勇气:




“吧唧,我可以摸摸你的左手吗?”语气真诚无比,包含着一百二十分的向往。




听了请求吧唧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表情摆在他那张包子脸上到还有几分可爱,收回一直停留在窗边金色脑袋上的视线,灰绿色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一脸渴望的巴顿,眼神也是一百二十分的真诚,这让巴顿激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就差脸上飞上两坨小红晕。




撇了撇嘴,吧唧开口,声音软乎乎的虽然缺乏必要的感情起伏但听起来依旧甜甜的:“不行,你手上有饼干屑,不干净。”




这对原本满心欢喜的巴顿来说毫无疑问是最冷酷的裁决,娜塔莎一脸“叫你不听我”的表情在肥啾露出失望神色之前拎着那厮的衣摆走了,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可是早就看清楚吧唧冷酷无情的本质了(笑)。




而凭借着身高优势一直站在包围圈外的洛基此刻正双手抱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直觉告诉他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更为的丰富多彩,抬脚想走,却被一只胖胖的藕臂抓住。




“迪弟,不和吧唧说说话吗。”圆滚滚的索尔一把拉住洛基,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绿色大眼睛瞪了索尔一眼,洛基跺了跺脚,声音不大,三分无奈七分嫌弃:“放手!你走开!要去自己去。”




“迪弟!”




“你走开!我要找史蒂夫了。”




被指名道姓的金色脑袋这才放下手里的蜡笔,看了一眼洛基。




“嗯?”




好吧,他一直游离在外。




黑发白肤的小(cen)美(de)人(lei)这才放弃似的,对着史蒂夫摆了摆手,甩了甩粘着自己的牛皮糖,他使出了杀手锏:“你再这样我就要去隔壁班告诉希芙了!”




胖嘟嘟的索尔面露疑惑:“可我不缠你缠着希芙的话你又要不高兴。”




“你!”




假如这会儿芙莉嘉妈妈在身边的话洛基一定要忍不住嘤嘤嘤了。




***




吧唧入院的小风波终于是在午饭过后彻底平息,小半天下来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窗边画画的那小子身上,整个二年一班就剩下他没和自己打过招呼了,隐约听到那个头发不多的的黑头发叫他史蒂夫,他有点好奇,史蒂夫怎么就那么的高冷呢?哦,对,“高冷”这个词是两年级的朗姆洛教给他的。




不过天地良心,史蒂夫真的不是个高冷的小胖友,他只是太专注于画画而已,要知道史蒂夫要是热起来可真的很像娜塔莎家的大金毛(娜塔莎语)。




现在是下午的午睡时间,除了固执的要和贾维斯一张床的托尼,其他小朋友们都乖乖的爬上了自己的小床,非常巧,吧唧的床位被安排在史蒂夫旁边,他看见史蒂夫被子上的印花是一整片美国国旗,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好想和‘高冷’的史蒂夫说话啊,不对,应该是,他只是有点期望‘高冷’的史蒂夫可以和他打个招呼。




然后他的期望实现了。




史蒂夫转了个身正对上吧唧肉嘟嘟的包子脸,棕色的卷发顺着细细的脖子垂下,他这才意识到他光顾着画画还没有和新来的小伙伴打招呼,而现在那个叫吧唧.巴恩斯的小伙伴正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这让史蒂夫一下子窒住了呼吸。




他长的好可爱。




“那个,我叫史蒂夫。”




生来五年的第一次,史蒂夫第一次有了名为心动的感觉,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很快。而与此同时吧唧也有同感,他也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大大蓝蓝的眼睛像是两汪水。




他好激动,以至于憋了半天才小小声的回答:“我知道。”




两汪蓝色的水闪了闪,史蒂夫把小手搭上吧唧的床沿。




“我可以摸摸你的左手吗?”




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升上两团可爱的小红晕,吧唧抿着嘴点点头。




嘛,然后他们维持着手牵手的姿势睡过了半个下午。(史蒂夫摸了摸竟然就不放开了!)




总之这直接导致起床后看到这番场景的巴顿心碎了,他想不明白啊,吧唧怎么就不能让自己摸摸了!史蒂夫怎么就能在一句话不说的情况下牵那么舒服?




“塔莎,吧唧不让我碰他左胳膊却让史蒂夫牵了一下午。”声音那一个委屈。




刚醒来的娜塔莎还揉着眼,掩着嘴小声打了个喷嚏,朝巴顿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她什么都懂,她可是小大人呀。




“因为你没史蒂夫漂亮。”




轻轻地在巴顿耳边留下让其三次心碎的话语,娜塔莎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她什么都知道呀。




——————




第十三个故事——神经病之间的爱情




被掀开红盖头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他湿漉漉的puppy eyes,是那是一双怎样冷酷的双眼!就连泛出的水光都透露着阵阵杀气。史蒂夫不禁看醉了,千万头咆哮着“Hail Hydra”的红骷髅从内心呼啸而过,他知道那正是与他失散了七十年的吧唧!




蹙起金色的眉头史蒂夫放开了右手抓着的星条大饼,一声脆响,大饼紧紧扣在了大马路上,清了清喉咙气沉丹田,他朱唇微启大呵一声:




“吧唧!!!?!”




闻声,来人疑惑而又气恼的皱起眉毛飞快的回应了一句:




“谁特马是吧唧!”




“你啊!你就是吧唧啊!”史蒂夫一脸焦急,他意识到他的好战友,他的吧唧可能是失忆了,但作为一个正直的朋友他坚决不会放弃治疗,继而再接再厉道:“吧唧!你听我说!”




微风拂过冷酷杀手肉嘟嘟的脸颊带起那卷卷的泡面发。




“我不听!”他大吼。




“吧唧我是史蒂夫啊!史蒂夫!那个七十年前……”




很显然美国队长丝毫不愿意放手妥协,他契而不舍,正打算举例论证呢却被冬兵厉声打断。对方扔掉了匕首痛苦的捂住双眼。




“不要再烦我了!我眼睛聋了!”




他这么说道。




看着昔日的挚友如今已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史蒂夫悲伤不已,他忍着一阵一阵的心绞痛硬是把眼眶里的生理泪水给憋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继续发动嘴炮。




“没关系的吧唧!有段时间我的鼻子哑了,吃了一颗保心丸就治好了!所以只要坚持不懈你也会好的!”




僵持了一会儿吧唧将信将疑的松开了罩在眼睛上的手,眨巴了两下,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当真?”




眼看着事情有了转机史蒂夫略微松了一口气,右手拍上自己坚实而又挺立的丰满胸脯,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回答:




“当真!”




听到金发美人真挚的回答吧唧忍不住心动了,他卸下了原先的警惕:“那我能摸摸你的胸吗?”




未料到吧唧会如此的直白史蒂夫忍不住老脸一红,娇羞的点了点头全当回应,只要吧唧想要的他都答应。看见美人如此大方的应允了,冷酷的冬兵鼓着张包子脸如同一阵旋风般快速冲到了史蒂夫面前,张开双手摸上了那丰满的胸脯。




软软的,好舒服。




吧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去他妈的冬兵,去他妈的皮尔斯的闺女,老子再也不想当了,他这么想着。




可能是摸久了觉得不好意思,在维持了一个小时的袭胸姿势后吧唧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这一个小时里他一直静静听着史蒂夫诉说那过去的故事。




“所以说我是你的挚友。”吧唧总结了一下。




“嗯,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这个问题恐怕有点深度以至于嘴炮大师史蒂夫一时塞住了,思来想去他找了个适当的措词:




“就是我们还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关系。”




为了更加生动他还比划了两下。




“不明白,你说清楚点,否则我要走了。”吧唧皱了皱眉头。




“就是!”,脑内一番天人交战史蒂夫最终决定豁出去,“我们还牵过手,还……还用嘴巴碰过嘴巴,总之我们其实是,一对。”




完了,这下要把人吓跑了,美国队长的内心悲伤逆流成河,却没料到




“就做过这些?”吧唧一脸不屑,肉嘟嘟的脸又鼓成一个包子。




这下史蒂夫懵了,这什么节奏?感情失忆还失忆出了超前思想都不带怕的?




“对,就这些。”瞥了一眼吧唧,史蒂夫老实回答。




整了整紧身衣,一把把头发顺到耳后,吧唧深深的深深的看了他前任务一眼,然后一脚用力的铲起扣在地上的星条大饼。




“拿好。”




一手接过星条大饼,史蒂夫静静等着后半句话。




“回家。”




还未等到回答,吧唧就迈开了他的大长腿向前走去都不带停。




你瞧,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等等我吧唧!”小跑着跟上步伐直至并肩,史蒂夫忍不住咧开嘴笑。




从背影看去两人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大金毛和不高兴猫。




“吧唧吧唧,我会陪你直到最后!”单手晃悠着星条大饼史蒂夫宣誓。




如此直白的表达让吧唧红了耳廓。




“别烦我!我眼睛聋了!”




别过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红透了的脸吧唧小声回答道。




***




九头蛇总部:




“特马我闺女人呢!”




九头蛇现任总裁皮尔斯拿着一把吧唧的睡颜照狂拍桌。




“报告,冬兵跟着那个卖星条大饼的史蒂夫跑路了。”




“坑爹呢!!!”




不久以后九头蛇企业倒闭,据知情人士透露是因为皮总裁跑了闺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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